第21章这个发展让伊凡有些懵。他看了看和豪尔赫·门德斯站在一起的威廉, 又看了看一脸笑意盎然的门德斯本人, 好半晌才慢慢开口：“陛下？”“根据您以前在卡斯蒂亚的称号得来的, 不喜欢？”豪尔赫·门德斯眨了眨眼睛，给了他一个笑容，“要知道我可是专门为您找来了最合适的人选……”“豪尔赫, 正经一点说话。”克里斯蒂亚诺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从以前到现在, 豪尔赫·门德斯都是这么一副油嘴滑舌的吹捧模样, 当然这也只是他商人的本性而已，当时年幼的克里斯蒂亚诺很讨厌他这副模样, 但是相处久了之后也就被他的真诚所打动了。明明这些年来豪尔赫·门德斯已经不太这么说话了, 究竟是谁刺激到他了, 让他这么开口？西班牙人深吸一口气, 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惴惴的表情。“父亲。”在克里斯蒂亚诺瞪大双眼的注视下, 伊凡和一名看起来其貌不扬的人拥抱了一下——说真的，要不是伊凡这么一声喊, 他甚至都以为这个人实际上是豪尔赫带过来的工作人员，毕竟他实在是太其貌不扬了。豪尔赫悄悄凑到克里斯蒂亚诺的身边轻笑：“是不是很意外？”“有一点。”克里斯蒂亚诺干脆承认，“不过毕竟是经纪人的谈判，将他原本的经纪人带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对啊，而且他父亲是伯纳乌的球场管理，等谈完了我还要立刻送他回去呢。”豪尔赫眨眨眼，“你要不要趁机和他父亲交流一下，关于伯纳乌？”“不用。”克里斯蒂亚诺顿了顿, 声音有些含糊，“……以后再说。”相较于这两个人此时此刻的低声细语，伊凡就激动得多了，他一把抱住自己的父亲，将脸埋在他的胸前不抬头。伯纳乌的球场管理埃雷林拍了拍自家养子的脑袋，忍不住笑：“伊凡这些天你在曼联的表现很不错，我为你骄傲！”伊凡没有抬头，只是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埃雷林冲着身边的青年无奈摊手：“见笑了，他从小没离开家这么远过。”站在一旁的威廉摇了摇头。其实他也没想到，毕竟伊凡在刚到曼联来的时候很坚强，甚至有一种到哪儿都随波逐流的平静，但现在来看，他也并不是那么冷静嘛？伊凡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看向站在一旁沉默的威廉：“这是什么情况？”威廉推了推眼镜，表情很是冷静地回答：“我只是在想，如果要做的话就要做到最好，所以找了个老师跟随学习而已。”伊凡沉默了一会儿，微笑起来：“所以？”豪尔赫轻咳一声上前一步：“威廉是跟在我手下的实习助理，不过我觉得他可能需要多学习历练一下才能正式开始跟着你……所以，现在我们能谈谈合同的事情了吗？”伊凡和克里斯蒂亚诺同时瞪大了眼睛——显然，豪尔赫·门德斯果然下了一步好棋，而且可以说是正中红心。商人总能了解到客户的需求，而且一击即中。克里斯蒂亚诺开始皱眉。——这么说来，他似乎从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就不怎么喜欢这个人，为什么偏偏豪尔赫·门德斯找了这个人来当助理？合同签订来得十分快，豪尔赫·门德斯名义下又多出一名西班牙球员，他很满意地弹了弹手中的合同，吹了声口哨：“以后就合作愉快了，费尔南德斯先生。”伊凡没说什么，只是皱眉：“明天伯纳乌是不是有比赛？”几个人同时愣了愣，还是他的父亲回答：“对。”“那您也没必要特意赶过来，这事儿根本不着急的。”伊凡皱眉。埃雷林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不用担心我小子，你老爹我精气神好得很！”“好了好了，”豪尔赫·门德斯拍了拍手，“虽然很抱歉大晚上的将几位集合起来，不过现在我们要解散了，尤其是伊凡和克里斯蒂亚诺，你们俩好好休息，我送埃雷林先生去机场。”“我和你们一起……”伊凡刚张嘴就被拒绝了，说是一辆车有一个司机载着他们仨真好，多一个人就有点拥挤，到时候直接回来没毛病，所以他也只能目送着那辆车离开。克里斯蒂亚诺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着他：“你爸爸怎么给你起了这么个名字？”毕竟无论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的起名再怎么任性，姓还是会有一点联系的，然而无论怎么看，埃雷林和费尔南德斯完全就是天南地北两个方向的姓。伊凡漫不经心回答：“我父母双亡，年幼的时候就被现在的家庭收养了，他们待我就像是对待亲儿子一样疼爱。”“原来是这样。”克里斯蒂亚诺点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毕竟至少此时此刻他的家里还有母亲和兄弟姐妹，而且他的父亲也给了他一个童年。“不说这个了。”伊凡深吸一口气回头，将自己身上莫名伤感的气息给消除掉——老实说，他并不习惯自己有什么其他的情绪，毕竟在多年的习惯里，他应该也只会为了足球这种事情而竭尽全力而已。这个年代啊，虽然古老，诱惑却很多，他甚至都不能专注地比赛了。……当然，如果这么一想的话，这个年代的巨星们不就是更伟大、更不容易了吗？克里斯蒂亚诺陪着伊凡一起无言，可是他不知道身边这个人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长的，突然一下回头看他的时候眼中就已经再度爆发出了战意。“克里斯蒂亚诺，趁着时间还早我们要不要来玩一会儿球？”葡萄牙人欣然应允。时间飞逝，欧冠战火重燃，曼联的压力陡然加大了起来。到这个时候，此前对球员的谨慎使用就开始初见成效，毕竟英超的赛程看成是魔鬼赛程，在足够的轮休之下，曼联即将开始他们艰苦的征途。在小组赛的时候，曼联和奥尔登、凯尔特人以及比利亚雷分在了一组，虽然都不是五大联赛中的任意一支球队，但也足够给曼联造成一定程度上的麻烦，尤其是凯尔特人，这位苏超巨人已经制霸联赛多年，球风强硬，尤其是对上英国本土球队的时候，他们总会卯足了劲儿来踢球。可以说，上一场对阵比利亚雷的客场比赛对曼联来说只是微风细雨，而这场凯尔特人来老特拉福德做客的主场才是重头戏。在比赛开始前，弗格森宣布球员首发名单，伊凡和贝巴两个人坐在角落里用眼神交流待会儿坐球场边上的时候一定要挑一个好位置，这样他们俩就能好好看比赛、一起讨论还不用被爵爷给瞪了。“伊凡·费尔南德斯。”爵爷突然报出了一个名字，伊凡和贝巴两个人立刻下意识闭嘴抬头，接着发现全更衣室似乎都在看着他们。“……”他们俩没干什么事儿吧？刚才就算是交流的时候也没有说话更没有大动作，爵爷怎么就突然叫上他了？伊凡还在这里胆战心惊呢，爵爷瞥了他一眼，又念了几个名字，然后简单嘱咐了两句转头就走，丝毫不停留，留下伊凡一个人满头雾水地环顾四周。“boss不骂我？”他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得到的是克里斯蒂亚诺的一声嗤笑。葡萄牙人是曼联的绝对核心，比赛的时候只要他在球场上，那么曼联就是围绕着他来运转的，尤其是在中前场的时候，球权差不多都要往他的方向上送，也没什么其他的理由。就效率而言，他是在场所有人里最高的。不过这位曼联七号今天的心情似乎又有些不好了，就算今天是他的收发也是如此，伊凡觉得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想了半晌都没想到。最后还是斯科尔斯看他这副茫然的样子实在太可怜了，轻咳一声提醒：“今天你首发。”贝巴和伊凡同时瞪大了眼。“我？”“他？”“是啊，总而言之恭喜了。”斯科尔斯慢悠悠回答，“上场的时候注意跑动，就当是替补上场的时候一模一样，别紧张……算了，和你小子说这个也没用。”斯科尔斯平时话不多，但还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好前辈，在带新人的时候也比其他人有耐心多了，只是这一届的新人尤其难带。贝巴还好，就是这个伊凡·费尔南德斯，怎么看都像是有毒，平日里懒懒散散的就算了，一到上场的时候两眼放光跑得比谁都积极，而且嗅觉敏锐，怪人一个。但至少在球场上的时候他的表现很好，这对斯科尔斯来说就已经很足够了。很快斯科尔斯就发现，实际上自己还是有些担忧过头了，他原本以为伊凡会在一上场的时候就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