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飞的两名副将,文弱的许丹弦还显得镇定,刚勇的徐子轩却已经六神无主。但当白愁飞吐出“左成政,你中计了”的时候,徐子轩突然心中五味杂陈。究竟是白愁飞已经失心疯了,还是他可是吴锋看中的人啊,许丹弦明明在神堂中官职在他之上,却心甘情愿地在这一战中作为他的副将吴锋曾经创造过那么多奇迹。那么被吴锋青眼有加的白愁飞又如何呢白愁飞的笑容突然变了。变得有些妩媚。哪怕士兵们都惊慌失措,面对这样的转变,也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听白愁飞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轻笑。他皱缩起来的面容,在刹那间舒展开来,光彩四射而佝偻的腰背,也在刹那间挺直起来。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啊这个长得如同猴子一样的矮个子男人,当皱缩起来的脸面舒展开的时候,只见容颜秀美如画,如同清风明月,又好像万千百合,同时绽放开来这样的美丽,几乎不输给吴锋与卫怀冰,却又显得更加女性化,更加娇娆动人。哪怕是在生死杀场之中,这样的转变,也让士兵们都感到无比震撼原来他竟有这样的倾世容貌,那为何平时又把自己的脸蛋皱缩起来,显得丑陋无比“老夫就这样对你们说罢。”白愁飞的自称已经从“俺”换成了“老夫”,却显得更加俏皮:“烈火包围,没有退路,正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时候。想要敌人的人头和战功吗就是现在喔”一边的许丹弦默默无声,只是带着几名精兵,推开了营寨中央的一块巨石。士兵们突然感到,灵脉带来的厚重灵力,在刹那间消失了,现在这座仓促建成的营寨,已经是脆弱如纸。巨石本身便是奇门遁甲之术的阵眼。但对于已经在熊熊燃烧的营寨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而士兵们惊奇地发现,巨石下方,还有一个巨大的地洞。成队的士兵,矫捷如同猿猱,纵跃着从地洞中鱼贯而出一、二、三、四统共百人。原来根本不存在什么伏兵。原来白愁飞直接将预备队藏在营寨的下方瞧着白愁飞如今绝色的容颜,看到新生力量的到来,士兵们突然又鼓起了勇气。“还没发现吗”白愁飞纤媚一笑,对士兵们说道:“左成政那个笨蛋似乎忘了,现在是秋天,刮的是西北风,他可以用火烧我们,可是烟都是朝着他们那个方向去的啊”许丹弦在一旁补充了一句:“各位之前操练了整整两个月的猿返阵法,现在大约可以用得上了吧”众人心头大震。白愁飞之前曾经逼着他们操练一种叫做“猿返”的阵法。这种阵法,能让步兵的移动速度大大加快。可是很多人都不以为然。步兵再快,又怎么可能快过骑兵步兵的作用在于结阵打硬仗,而非如同骑兵一样冲锋突袭可是现在,徐子轩等几个聪明些的人,瞬间就明白了白愁飞的用意。白愁飞带着小小的得意:“左成政那个笨蛋只知道死读书,他压根不知道程昱十面埋伏的本意所在。十面埋伏,就是依靠绝高的机动力,快速打击敌人,那么何必分兵如果操作得好,只需要一队部队,也可以当作十面使用啊”这一刻,所有人都已经被白愁飞绝世的智谋所折服“愿随白将军死战”滚滚的浓烟和熊熊的烈火当中,白愁飞麾下的两百战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还在燃烧的营寨拆出一个个缺口,化为长蛇一般的阵形,如同毒箭一样激射而出他们每个人都显得烟熏火燎,满面漆黑,有些人身上还带着烧伤,却斗志高昂,如同天神。羽化之体徐子轩掌中射出羽化真气,让受伤士兵们伤口一阵阵清凉的气息淌过,伤势急速愈合。这样毫无犹豫地急速冲杀而出,让左成政麾下的士兵们都彻底呆住了。他们压根想不到,白愁飞竟有这样的果决用一百人冲击五百人,基本上是送死。但如果是两百人,那就未必了。更何况,为了避免己方被烈焰烧伤,左成政部的战线被迫拉长,而用后队防备丘陵中的伏兵,更是造成了兵力的分散也就是说,白愁飞等的,就是左成政发动火攻,令己方置之死地而后生,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在他的算计当中。白愁飞温柔地笑着,戴着如孔雀尾一样的发冠,亲自冲锋在前,许丹弦与徐子轩与他并行。西北风汹涌,将浓烟吹向左成政部的士卒,影响了他们的视野,却帮助了顺风而行的白愁飞部,令他们行动更加迅捷。白愁飞曾在妖族部落中生活一段时间,大有心得。他独创的“猿返”阵法,矫健如同猿猴,快如星火,迅如电光直到这一刻,左成政才发现自己的极大弱点。如同他的冰冷死板,他的应变能力,也是他的短板。面对这样的突变,他竟一时难以做出应对白愁飞部的移动实在太快,快得让人无法相信这是步卒,而非骑兵他们向着左成政军的边缘猛攻而去。骄狂缺乏防备,又被浓烟熏得眼目模糊的左成政部士兵们,顷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刀枪如林,剑戟纷飞。一时间,原野之上化作血河,人头滚滚徐子轩一边用羽化真气治疗己方士兵,保持着己方阵势的战力,一方面神羽真气如同利箭,被他射中的敌兵,非死即伤。“左成政可不是完全的笨蛋,他很快会反应过来的。”白愁飞咧开嘴,嫣然一笑:“小猫,看你了哟。”许丹弦点点头,他之前正射出一箭,将三名敌军士兵直接射成了串糖葫芦。他是一名弓手。但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所修成的,却是步兵战法许丹弦之前还是浪人的时候,为各家诸侯和豪族筑城无数,后来随吴锋参加了几次战役,终于悟出了自己的步兵战法“城影”。许丹弦神色陡转肃穆。他清喝一声,眼中发出金绿色的流光,就好像猫儿眼宝石一般。许丹弦本就有一半的猫妖血统。一股清旷的气息,向着四面八方弥散开来,扩展到全军当中。每一名士兵都顷刻间感到神清气爽,却又斗志汹涌,力量浑厚如山他们的战意,在这一刻都汇聚在许丹弦的身上。许丹弦轻轻地弹了弹手中的弓弦。地面之上,突然间尘土飞扬,与浓烟混合在一起,令左成政部的士兵们更加睁不开眼尘土激荡,疾风呼啸,化为一道滔滔黄河,虽是虚影,却如同真正的黄河直下九天。而长空之上,则有一座巨城影迹,如同太古神城,轰然碾压而下。关门临白狄,城影入黄河顷刻之间,三十余名左成政部的战兵被碾成肉饼,血浆漫天飞舞许丹弦隐隐露出不忍之色,轻叹一声。但这样的惨烈场景,却让左成政部的士兵们完全惊呆了。白愁飞引着尖锥一样的阵势,在左成政阵中急速驰骋,杀人如麻。左成政的部队太过分散,虽然占有兵力优势,却只能被各个击破。军阵一片混乱,即将崩溃。“撤”左成政高声道,以自己威严的声调,让士兵们稍稍冷静下来。现在已经无法继续作战,只有稳住阵脚,稳步撤退。但这也已经做不到了,士兵们开始拨腿就跑,一个个如同恨爹妈少生两条腿,向着丘陵地带飞奔而去。而白愁飞的部队,转眼就杀到了左成政的面前。林佳这美丽女子已经骇得花容失色。她鼓起勇气,将一枚梅花镖向着许丹弦射去。许丹弦只是轻轻用弓背一挡,就将梅花镖打落在地。他扣箭上弦,手起箭落,箭矢顷刻间便穿过了林佳的胸口。这美丽的女子,顷刻之间怀着不甘的眼神,香消玉殒也许她与许丹弦的实力差距,并不是那么大,但当一个人心已经乱了,便无法正常地战斗。“左左。”白愁飞嘻嘻一笑,假装亲切地道:“久闻大名。”左成政冷声道:“你捉不住我的。”他的身躯陡然间化为一道残影,纵入漫漫的丘陵之间。作为大将,他的轻功无疑比一般士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