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鸿飞看着她道,“陆夜丞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他留下的势力还在跟我们作对,我的人已经被剪除了大半,我看了一下名单,手里现在能够派上用场的人,只有五十个不到。情况非常严峻。”宋静如细细的柳眉一拧,“人都已经死了,还咬着我们不放,他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还有宋锦萍,不知道陆夜丞死之前将她弄到了什么地方,她的存在,对于我们来说,始终是一个威胁,必须将她找出来,以绝后患。”林鸿飞将文件放进抽屉。宋静如点了点头,将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鸿飞,你也别太操心了,陆夜丞留下的不过是小喽啰,我们一定能将他们清理干净的。等小羽接手了陆氏集团,陆家就是我们的了。”林鸿飞冷毅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将她拽进自己怀里抱紧,“你熬了这么多年,总算快要熬出头了。等咱们儿子将陆氏集团抢到手,你就把陆伟明那个老鬼弄死,我们才好双宿双栖。”宋静如将头埋在他怀里,“我现在最担心的,反而是小羽,他最近对我有些抵触,一直不肯接手陆氏集团。”林鸿飞眸子一眯,“也是时候告诉小羽,他的身世了。”“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万一他接受不了怎么办?”林鸿飞目光一冷,沉声说,“那可由不得他!他身体里面流淌的是我们俩的血脉,他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宋静如没有说话,心里却充满了担忧,她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他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接受自己的身世。再则,小羽现在已经对她不满,如果她再将他的身世说出来,他恐怕会更加讨厌她。两人在书房里交谈,却不知有人已经悄悄潜入院内。岩泽亲自带着一帮人,将别墅里面的暗哨全部灭掉,然后潜入了别墅里面。进门之前,岩泽伸手拦住手下,“等一下,房间里有机关。”按照林鸿飞的秉性,他不可能不设机关,岩泽冲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在地板上洒了一些粉末,几分钟后,一串脚印显现了出来,“进入”和“出去”的足迹清晰可见。“顺着这些足迹走,不要触碰任何东西。”岩泽一声令下,率先进入,走在众人前方。一行人跟着脚印来到书房门外,岩泽猛地一脚踹开房门。林鸿飞反应极快,一手抓着宋静如的手腕,拽着她想从窗户逃跑,被三四个黑衣人团团围住,直接抬手打晕。当林鸿飞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绑了手脚,宋静如就躺在他的身边。“静如!”林鸿飞喊了几声,宋静如没有任何反应,或许是麻醉剂太重,她还处于昏睡当中。他定了定神,观察周围的情况,这是一间密室,没有窗户,唯一的出口被上了锁,天花板角落里安装着摄像头,陆夜丞的人可能就躲在摄像头后面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就在这时,铁门突然被人打开,一道挺拔伟岸的身躯从门外走了进来。来人脸上带着一张银色面具,露出坚毅的下巴和凉薄的嘴唇,一双幽深锐利的眼睛藏在面具后面,如同鬼魅。他修长的手上握着一条泛着金属光泽的钢鞭,步履挺拔如松,携着满身阴寒之气走近。林鸿飞警惕地望着男人,“你想做什么?”男人眼眸微垂,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摩挲着手中的钢鞭,宛如高高在上的帝王,冷冷地看着匍匐在脚边的林鸿飞,“讨债。”“讨债?讨什么债?”林鸿飞目光滑到那条钢鞭上面,心里突突跳个不停。“替我的母亲讨债。”男人手臂猛地一抬,钢鞭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狠狠地抽在林鸿飞身上。这条钢鞭经过特殊处理,钢节上面留有倒刺,在鞭打的过程中,倒刺刺入林鸿飞的身体,收鞭的时候,倒刺被迫从体内拔出,每一轮抽打都是一场酷刑。钢鞭毫不留情地鞭打,林鸿飞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破布条,钢节上的倒刺钩破了他的皮肉,不过几鞭,便一片血肉模糊。“啊!”林鸿飞在地上翻滚着惨叫,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副画面,昏暗的密室,宋静如手持皮鞭,狠狠抽打着一个瘦弱的女人,那个女人是宋锦萍,他是替宋锦萍来讨债的!那他……“你,你到底是谁?”林鸿飞痛得面部扭曲。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目光冷戾,扬起钢鞭抽向林鸿飞的脸,“你们的债主!”倒刺划破了他的脸,鲜血顺着面颊流淌,林鸿飞痛得浑身抽搐,嘶声惨叫。宋静如苏醒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都快飞了,疯狂地挣扎,失声尖叫,“陆夜丞,是陆夜丞,他回来向我们索命了!”陆夜丞的声音,她听了二十多年,绝对不会搞错的,是他,是他回来了!男人目光一抬,阴冷地扫向惊慌失措的宋静如,唇角一掀,“没错,是我回来向你们索命了!”“不不,你不是他,他已经死了,他的飞机爆炸,尸骨无存,不可能回来的,不可能!”宋静如已经恐惧到极点,她甚至遗忘了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情人,疯狂地挣扎,想要挣脱手上的绳索。“你跟这个男人勾结,收买我的飞机驾驶员,让他制造故障,致使飞机爆炸,我的身体被烧成了焦炭,这么多天过去了,你晚上做梦有梦见我么?”宋静如挣扎了半天,将手腕皮都磨破了,绳索始终弄不开,她又慌又怕,大声喊叫,“不,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过,你是我的儿子啊,我怎么会害你?”林鸿飞喷洒出的鲜血溅落到男人的面具上,在银色的面具上绽放一朵朵血色花朵。男人眼里流露出阴森与狠辣,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儿子?你的儿子只有陆玄羽不是么?我亲爱的小姨。”宋静如身体猛地一震,布满惊骇的双眼渐渐睁大,他知道了,那个秘密,被他知道了!她瘦弱的身躯恐慌地颤抖,“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男人没有回答她的话,垂眸,盯着脚边血肉模糊,不知死活的林鸿飞,淡淡道,“五十道鞭笞,这是你的女人欠我的母亲的,就由你来偿还。”二十多年前,宋静如顶替宋锦萍进了陆家,真正的宋锦萍被她和林鸿飞关进了精神病院,她百般折磨宋锦萍,用皮鞭在她身上鞭打出了整整五十道伤痕。那五十道鞭笞,打在宋锦萍的身上,却留在了陆夜丞的心底。宋静如身娇体弱,恐怕还没打完就死了,所以,他要让林鸿飞替她承受百般的痛苦。这个时候,宋静如才想起林鸿飞来,她哭着大叫,“鸿飞,鸿飞,你怎么样?你不要有事啊,鸿飞!”林鸿飞躺在血泊之中,已经接近昏迷,手指微微抖动了一下,说不出半个字。“鸿飞……”宋静如还在哭天抢地,陆夜丞突然抬眼,阴鸷的目光扫向她,那眼神弥漫着疯狂、阴鸷和如海般的仇恨,让宋静如后背发凉,心脏猛地收缩,她下意识闭上了嘴,不敢再大喊大叫。她害怕地挪动身体,想要离他远一些,他凉薄的唇忽地一翘,修长的手指拂过银色面具,指尖在脑后轻轻一动,面具缓缓揭开。随着他的手指动作,宋静如的眼睛越睁越大,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枯叶,脸色惨白得吓人。那是一张俊美到极致的脸,无悲无喜,无怒无嗔,冰冷,淡漠,眉宇间却笼罩着狠戾之气,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如同从地狱爬出来复仇的厉鬼,生生撕碎人的血肉。“陆……夜……丞……”他竟然没死!宋静如似横躺在案板上的鱼肉,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眼睁睁地看着他步步靠近,他浑身带着历经杀戮的血气,凌厉逼人,他手中拿着带血的钢鞭,钢鞭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血液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死亡的恐惧笼罩在宋静如的头顶,她害怕地哭泣,“阿丞,阿丞,你不要冲动,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谈,你一定是误会我了,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闭嘴。”陆夜丞冷冷地开口,“我已经掌握了你所有的犯罪证据,你那些骗人的鬼话就留到下辈子吧!”宋静如害怕地往后缩,“不要,我错了,我已经知道错了,求求你看在我跟你妈妈是姐妹的份上,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饶我一命吧……”“姐妹,一家人,真亏你说得出口。”陆夜丞眼神如同冰河,“你为了替代我母亲,打伤她的头部,将她变成一个痴傻的人,还百般折磨她。你为了帮陆玄羽夺取家产,几次谋害我,甚至制造事故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