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暖青侧过脸看了眼，梳妆台上还放着卷发棒，她发梢微卷，这手艺要真跟那些明星化妆师比起来，也不会差。“满意，好看。”凌绍诚拿了一条裙子过来，简单素雅的白色，让凌暖青换上。两人出门的时候，佣人跟在后头，看着一脸高兴的样子。“凌先生，小姐……不对不对，以后就是凌太太了。”“阿姨，您别这么说。”凌暖青换好鞋子，佣人双手一拍，面露懊恼，“哎呦怪我，我应该给你准备一双红鞋子的。”“不用这么讲究，我们就去领个证。”出门的时候，佣人拉过凌暖青的手臂，让她挽住凌绍诚，“成双成对地出门喽。”明越和一名保镖站在院子里，双手背在身后，眼见凌暖青和凌绍诚出来，两人将礼炮拿出来对准上空。明越双手一扭，但因为没有经验，手持礼炮毫无反应。凌暖青原本已经用手捂住耳朵了，见到它没动静，刚要说话，却听到砰的一声。炸开的礼炮声响彻整个四季云顶，五颜六色的彩纸撒落下来，凌绍诚忙用手挡在凌暖青的头上。折腾了半天才搞好的发型，不能这样毁于一旦。“谁想出来的？”真是又俗又土。明越还在研究那根礼炮筒，“凌先生，是不是很有气氛？”气氛个毛线，要不是因为今天是凌绍诚的好日子，他早就把明越丢出去了。两人先去拍结婚证，摄影师是一早就约好的，按理说这种照片很方便，一会就能取。但凌暖青坐在那里，表情僵硬，还很紧张。“新娘笑一笑，嘴角往上扬起，要甜蜜蜜的笑。”身后是大红的背景，凌绍诚紧挨在她身边，摄影师连拍了几张都不是很满意。“表情有那么一点不自然。”凌绍诚凑近凌暖青耳边，“就跟平时拍照那样就行了。”“我挺自然的呀。”凌暖青说着勾勒下嘴角，露出白净的贝齿。“不好看吗？”凌绍诚倾过去吻她，凌暖青赶忙避开，脸色羞红，“别这样，有人在呢。”凌绍诚指了下前面的镜头，“看那里。”凌暖青视线望过去，他吧唧在她脸上亲了口，然后迅速地回到画面中，挺直了背和肩，摄影师一连按了好几下快门。他走过来，将照片给凌绍诚看。“就这张了，很好。”镜头里的凌暖青半是娇羞半是嗔，凌绍诚真是爱极了她的这副模样。民政局领证的新人不少，凌绍诚和凌暖青排在后面，就和寻常的情侣一样，没有享受任何特权。两人填写资料，一笔一划写上名字，看到红色的本子上敲上钢印。工作人员将结婚证放到他们面前，“恭喜二位。”凌绍诚拿在手中，慢慢展开，看见自己配偶一栏上写着凌暖青三个字。他手指一遍遍在上面抚过，怎么都看不够，凌暖青拉了下他的衣袖。凌绍诚将结婚证伸过去给她看，“好看吗？”“好看，行了吧，走了。”凌绍诚又将它们小心地往怀里揣，凌暖青拉他走到边上。“别挡着后面的人。”两人准备离开前，凌暖青将手里的包递给凌绍诚，“我去下洗手间。”“好。”明越从外面进来，看了眼凌暖青的背影，“凌先生，记者都被拦在了外面，不过应该会拍到您和太太进民政局的照片，瞒是瞒不住了。”“没什么好隐瞒的，拦着他们别过来多嘴多舌就是了。”“好。”凌暖青上完洗手间，来到镜子跟前，旁边还站了个女人，她打开水龙头。“你也是来领证结婚的吗？”凌暖青客气的轻挽嘴角，“是。”“我好像认识你。”凌暖青看了眼女人的脸，从未见过，她抽张纸擦干双手，想要离开，那人却拦在了凌暖青的面前。“我认得你，之前凌绍诚被逼疯跟你有很大关系，你还跟叶盛景走得很近，我方才在外面看到了凌先生，请问他原谅你并且接受你了吗？”凌暖青目光在女人身上逡巡，最后直直地盯着她，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不像是凌绍诚以前招惹过的桃花。现在还有什么人能对一个疯疯癫癫且一无所有的男人这么感兴趣呢？凌暖青的猜测没有错，这人就是混进来的记者。她没有恼怒，甚至还想到了对方肯定是在录音。“对，他原谅并且接受我了。”女记者没想到她这么坦然，“所以你们今天是来结婚的？”“对，我们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了。”女记者话题找得很是犀利，毕竟凌绍诚结婚这是大事，也算是一个爆炸性新闻。“可你不觉得你当时的做法很过分吗？把一个人差点逼上了死路。”“是，那时候是我做错了，怪不得任何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陷入了无尽的内疚中，但现在我们都走出来了。”女记者语气多少有些咄咄逼人，“那你跟凌绍诚结婚，是因为内疚吗？”“不是。”“总不可能是爱吧？要说你爱他的话，又何必将他逼疯呢？还是说他现在公司虽然垮了，但经济实力还是富裕的？你看中了他的钱？”凌暖青一脸的坦荡，“你在这采访我是为了什么呢？为了正义，还是为了钱？”女人微怔，“现在凌先生的病情怎么样了？会发疯吗？”凌绍诚站到外面等，不见凌暖青出来，却听见了里面传来的说话声。他听见了凌先生三个字，心想不好，应该还是有记者混进来了。“暖暖！”凌绍诚冲着里面喊了声。凌暖青从女记者的身边想要过去，“不好意思，我老公叫我了。”“那我现在得称呼您一声凌太太了，只是刚才的话题，您方便回答下吗？”女人往旁边站了步，又挡住了凌暖青的路。凌绍诚也无所顾忌，才不管这是女厕还是男厕，他快步闯了进去。女记者听到脚步声转头，凌暖青忙上前扑到凌绍诚怀里，她双手吊着男人的脖子，推着他往里走。“你走错地儿了，赶紧出去。”要是这一幕被人拍到并放出去，还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事来。